青竹轩的晨光总是来得很晚。
楚萧是被院外的吵闹声惊醒的。
他猛地坐起身，破旧的木板床发出“吱呀”一声呻吟，像是不堪重负。
窗外的天色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未散尽的寒气，他揉了揉眼睛，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青衣，快步走到院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
只见楚恒穿着一身崭新的锦缎长袍，正站在不远处的石子路上，身边围着几个跟班，个个衣着光鲜。
楚恒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正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你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楚恒故意抬高声音，眼神轻蔑地扫过青竹轩的方向，“这是爷爷特意为我准备的生辰礼——一枚上品聚气丹！
有了这枚丹药，三天后的天赋觉醒大典上，我肯定能测出上品灵根，到时候，我就是楚家最耀眼的天才！”
跟班们立刻附和起来，一个个阿谀奉承的话语像潮水般涌向楚恒。
“恒少爷天资聪颖，本来就是咱们楚家的骄傲，有了这枚聚气丹，更是如虎添翼！”
“就是！
到时候觉醒了上品灵根，族里的资源还不是任您挑选？”
“不像某些人，连灵根都不一定能觉醒，一辈子只能当个废物！”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
楚萧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真想冲出去，把那些人的嘴脸狠狠撕碎，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楚青山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楚萧愤怒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萧儿，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楚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点了点头，跟着父亲回到屋里。
楚青山转身进了灶房，不一会儿，端出来两碗稀粥和一碟咸菜。
稀粥很稀，几乎能照见人影，咸菜也是最便宜的那种，又咸又涩。
父子俩默默地吃着早饭，屋子里只剩下喝粥的声音。
吃完早饭，楚青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小心翼翼地打开。
箱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几件旧衣服和一些零散的杂物。
他在箱子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楚萧。
“萧儿，三天后就是你的十五岁生辰了，这是父亲给你的生辰礼。”
楚青山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这本《锻体拳谱》是我当年刚开始修炼时用的，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功法，但你要是能好好修炼，对打好基础很有帮助。”
楚萧接过拳谱，入手沉甸甸的。
拳谱的封面己经磨损得很严重，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能看出当年装订得很用心。
他翻开第一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和一些简单的图谱，都是用毛笔写上去的，笔迹工整有力。
“谢谢父亲！”
楚萧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知道，这本拳谱对父亲来说，可能是最珍贵的东西了。
楚青山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修炼，不管三天后的天赋觉醒结果如何，父亲都相信你。
记住，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接下来的几天，楚萧除了帮父亲干些杂活，剩下的时间都在埋头修炼《锻体拳谱》。
他按照拳谱上的图谱，一招一式地练习着，虽然动作还很生疏，但他练得非常认真。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手臂和腿也酸痛不己，但他从未放弃过。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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