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就都像往常一样平淡。
纪棠每天被各种表格、数据、日报淹没，白天忙成陀螺，晚上加班到九点多。
偶尔，她下班时还会在楼下碰到谢开言——他总是靠在大厅的玻璃边，手机在手里转着，看起来像在等人。
每次碰面，两人都只是点点头、笑一下、随口寒暄。
“又加班呀？”
“嗯，常态。”
“早点回去。”
“你也是。”
周一的会议来得很快。
那天早上，纪棠一如往常地赶地铁，十点进公司，打开电脑。
刚刚处理完一个需求，就看见谢开言发来的消息：”会议室十层向南厅，十一点见“纪棠想起来，是他们上周约的会议。
十点五十五分，她提着电脑走到会议室门口。
玻璃门内，谢开言己经到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从一侧打进来。
桌上放着两杯咖啡，一杯正好推到她面前的位置。
“来啦。”
他抬头，笑着开口，语气轻松自然。
“嗯，你来的挺早的。”
纪棠也笑，语气里带点客气。
“习惯了提前十分钟。”
谢开言说着，顺势推过那杯咖啡，“我路上买的，怕你来不及。”
纪棠顿了顿，还是接过来：“谢谢啊，那我们提前开始吧。”
会议一开始，气氛意外地顺畅。
他们讨论的，是食味居本季度的首播规划。
“我这边刚和妍姐对过，品牌想加大投入。”
谢开言翻开文档，“原计划每月一场大促，他们希望能拉到两场。”
“哦？”
纪棠抬头，“那是好事，我们肯定乐意合作。
预算有增加吗？”
“嗯，有一定增长，但也希望我们能做出点不一样的效果。”
“可以呀，我们的节奏是稳的，补贴和流量资源可以相应匹配，只要品牌愿意投入，我们一定给出最大支持。”
纪棠边说边在屏幕上敲字，语速平稳，逻辑分明。
她说话时神情专注，语速平稳，逻辑清晰。
谢开言偶尔会插两句，更多的时候只是认真听。
他发现她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就像换了气场。
眼神坚定，语气简洁，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
这和他记忆里课堂上那个坐在第一排、低头玩手机的女孩，简首判若两人。
谢开言听着，偶尔点头，偶尔插几句，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看她。
他注意到，她喜欢和人对视交流；思考时，会轻轻皱眉；他们从首播季度排期聊到品牌长期规划，从转化率聊到补贴策略优化，谢开言会不时在她的文档上标注评论——他的逻辑清晰，建议也有条理。
等到会议结束，己经快十二点半。
快十二点半的时候，会议终于收尾。
纪棠合上电脑，抬头松了口气：“那今天先这样吧，回头辛苦你整理个会议todo啦”谢开言点点头，整理资料的动作很慢。
然后，他抬头问：“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纪棠怔了一下。
他问得太自然了，像顺手问个同事“要不要一起订外卖”。
可她还是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不了，我约了朋友。”
她其实没约什么朋友，只是想让那场会议结束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点上，两个人单独去吃饭也没什么必要。
谢开言哦了一声，没有勉强，只是笑着点点头：“那下次吧。”
“下次？”
“嗯，下次你没那么忙的时候。”
纪棠装作没听懂，只轻轻嗯了一声，收拾东西准备走。
她刚站起来，谢开言忽然叫住她：“不爱喝咖啡吗？”
纪棠愣了愣，手里那杯咖啡几乎原封未动。
“还好啦，”她笑笑，“刚才开会太专注了，就忘了喝。
带去吃饭喝。”
纪棠解释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其实她确实没那么爱喝咖啡，更爱喝果茶。
“那行。”
他点头。
谢开言没立刻走，他留在会议室，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会议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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