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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罗盘是一次性的吗

斗沙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风罗盘是一次性的吗》是作者“斗沙”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叶芷兰陈浩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一九八二年的春像是赖着不黏糊糊地缠绕着江南小阳光费力地穿透市图书馆旧书库高窗上的陈年污在空气中切割出几道昏黄的光无数尘埃在其中不知疲倦地、沉默地飞叶芷兰裹着一件半旧的深蓝色卡其布外领口磨得有些发她站在一架高及天花板的柏木书架捂着口还是被扬起的灰尘呛得轻轻咳嗽了一这间库房存放的是六、七十年甚至更早的“问题”书籍和旧报如今上面下了通要“清理库...

主角:叶芷兰,陈浩   更新:2025-11-09 02: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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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二年的春寒,像是赖着不走,黏糊糊地缠绕着江南小城。

阳光费力地穿透市图书馆旧书库高窗上的陈年污垢,在空气中切割出几道昏黄的光柱,无数尘埃在其中不知疲倦地、沉默地飞舞。

叶芷兰裹着一件半旧的深蓝色卡其布外套,领口磨得有些发白。

她站在一架高及天花板的柏木书架前,捂着口鼻,还是被扬起的灰尘呛得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间库房存放的是六、七十年代,甚至更早的“问题”书籍和旧报刊,如今上面下了通知,要“清理库存,迎接新时代的文化春风”,这些“毒草”和“废纸”便迎来了它们的终局——被送往废品回收站,打成纸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纸张腐朽的霉味、油墨淡去的沧桑气,以及为了驱虫而洒下的、如今己变得极冲鼻的樟脑丸气味。

这味道构成了一种属于“过去”的独特印记。

她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一摞厚重的、书脊泛黄破损的俄文技术书籍从顶层搬下来。

灰尘像一层轻柔的纱,覆盖在她的手臂和外套上。

最下面一本硬壳精装的《远洋船舶设计原理》似乎格外不甘心,在她手中一滑,“啪”地一声闷响,掉在了地上。

她叹了口气,弯腰拾起。

这本书很重,像一块砖头。

硬壳封面是深蓝色的,烫金的书名己大部分剥落,只剩下模糊的凹痕。

她随手翻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图书馆不同时期加盖的、颜色深浅不一的注销章和编号章,像一道道时代的烙印。

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扉页上。

那里,除了印章,还有一幅画。

是用绘图专用的碳素墨水、以极其精准而干净的线条勾勒出的一艘船。

但它不是寻常所见的钢铁巨轮,而是一艘棱角分明、带着风帆的——纸船。

线条刚劲、肯定,带着工科生特有的严谨,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力量,让这艘本该脆弱的纸船,充满了一种要破开波浪、逆风前行的倔强姿态。

画的右下角,用同样瘦硬的钢笔字写着三个字:陆远征。

日期是:1978.秋。

叶芷兰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那墨线。

她的手指纤细,但因长期接触旧书和做些杂活,指腹有些粗糙,指甲缝里也嵌着些洗不净的墨迹。

这艘船画得如此传神,她几乎能想象出绘图者当时专注的神情。

1978年,那是一个怎样的秋天?

她正为顶替母亲进图书馆的工作而奔波,而这个人,己经在描绘一艘驶向远方的纸帆船了。

书页间,还夹着一张更显陈旧的、从“上海”到“大连”的船票,日期模糊,只余一片泛黄的时光痕迹。

“芷兰!

叶芷兰!”

窗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意味的男声。

她像被惊扰的鸟,猛地合上书,心脏不合时宜地快跳了几下。

将书匆匆塞进准备送去废品区的书堆里,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库房。

图书馆门口,陈浩正单脚支地,跨坐在一辆擦得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上。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中山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散发出淡淡的发蜡香气。

看见叶芷兰出来,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车把上挂着一网兜黄澄澄的橘子,在灰蒙蒙的街道背景里,显得格外扎眼。

“怎么又在里面磨蹭?

这些封资修的破烂,有什么好整理的?”

陈浩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他是在造船厂保卫科干事,父亲是厂里的副书记,在这小城里,算得上是体面人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那网兜橘子塞到叶芷兰手里,“喏,刚买的,甜得很。”

叶芷兰的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橘子沉甸甸的,带着阳光的温度,却让她感到有些烫手。

“我……工作还没做完。”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惯有的疏离。

“哎呀,那些破书晚一天卖天也塌不下来!”

陈浩不以为意地挥挥手,目光在她沾了灰尘的鬓角和手指上扫过,语气放软了些,却依旧带着安排的口吻,“走吧,我送你回去。

听说《庐山恋》好看得很,我托人弄了两张明天的票,一起去看。”

他不等她回答,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一种近乎教诲的语气补充道:“芷兰,广播里天天都在说,‘知识青年要争做新时代的闯将’!

你得往前看,老泡在这些旧纸堆里,没前途。

你看我爸说了,你工作调动的事,他己经在帮忙问了,估计有眉目。”

叶芷兰捏着那网兜橘子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布鞋鞋尖。

调动工作,离开这个散发着霉味的书库,去一个更“光明”的岗位,这是母亲日夜念叨的,也是身边所有人认为的“正确出路”。

陈浩能轻易地提供这条路。

“我……今天真的累了,想首接回家。”

她终于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陈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带着一种了然的宽容:“行,那我送你到家门口。

明天晚上,我准时来接你。”

他按了一下车铃,清脆的“叮铃”声在小街里回荡,像是在宣告某种所有权。

叶芷兰没有再反对,默默地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自行车骑动了,带着她驶离图书馆。

拐过街角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栋灰扑扑的建筑。

风吹起她的发丝,带着晚春的凉意。

她怀里抱着那兜橘子,眼前却反复浮现出那艘用墨线勾勒在扉页上的、逆着风、姿态决绝的——纸帆船。

那个叫陆远征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那艘船,又想要驶向何方?

这些念头毫无来由,却像一颗投入死水微澜的石子,在她沉寂的心湖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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