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龙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顿时不敢动了。
赵景川挥舞着鞭子,对着地上翻滚的赵路平又抽了几下。
鞭鞭到肉,抽得赵路平鬼哭狼嚎,身上衣服破成布条,满是血痕。
杨桂芝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骂:“没天理了啊,儿子打老子了啊,要出人命了啊!”
赵景川一鞭子抽在她旁边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再嚎?下一鞭就抽你嘴上!”
杨桂芝的哭嚎瞬间卡在喉咙里,吓得脸色惨白。
赵景川环视一圈。
赵大龙趴在地上装死,赵路平疼得哼哼唧唧,杨桂芝吓得噤若寒蝉。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家三口,此刻全成了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门口看热闹的村民都安静了,被赵景川这狠劲镇住了。
直到把这三人抽得鼻青脸肿,衣衫破烂,身上道道血痕,赵景川才停了手。
他扔开鞭子,冷冷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三人。
“都给老子滚出去!”
“再敢来碰我老婆孩子一根头发,我拆了你们老赵家的骨头!””
赵家三口连滚带爬逃到院子里,离那破屋远了,才敢停下喘口气。
赵大龙捂着肚子,杨桂芝搀着鼻青脸肿、哼哼唧唧的赵路平。
回头看看那扇关着的破木门,又恨又怕。
“反了,真是反了!”赵大龙喘着粗气,脸色铁青。
杨桂芝拍着大腿,冲着屋子方向哭骂:“天打雷劈的白眼狼啊,敢跟你爹动手!”
“我们把你从雪地里扒拉回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受了多少苦哇!”
“你就这么报答我们?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你等着,我们老赵家跟你没完!”
她话音刚落,破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扫帚疙瘩嗖地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砸在刚抬起头的赵路平脑门上!
“哎哟!”
赵路平本来就被打得不轻,这一下更是眼冒金星。
三人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放狠话了。
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生怕慢一步又有什么东西砸过来。
院子外看热闹的邻居见正主都跑了,也渐渐散了,只是三三两两议论着刚才惊天动地的场景。
“没想到景川小子这么硬气啊!”
“早该这样了,那一家子忒不是东西。”
“往后有得闹腾喽……”
屋里,赵景川哐当一声关上门,插上门栓。
世界瞬间清净了。
他转过身,看向角落里依旧惊魂未定的妻女。
兰艳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呆呆地看着他。
甜甜小脸哭得通红,抽噎着,也怯生生地望着仿佛变了个人的爸爸。
赵景川心口一酸,走过去,声音放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没事了,艳茹,别怕。”
他伸手,想擦掉兰艳茹脸上的泪,她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赵景川的手顿在半空,心里更不是滋味。前世他太懦弱,让她们受了太多委屈。
“甜甜,到爸爸这儿来。”他蹲下身,对着女儿张开手臂。
甜甜犹豫了一下,看着爸爸温和的眼神,还是慢慢挪了过来,扑进他怀里。
“爸爸…你把坏人都打跑了吗?”小家伙带着哭音问。
“嗯,打跑了。”赵景川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坚定。
“爸爸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和妈妈。”
兰艳茹看着这一幕,听着丈夫前所未有坚定的话语,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景川…你…”她声音哽咽,带着难以置信:“你真的…”
“真的。”赵景川抱着女儿站起来,看着妻子。
“以前是我糊涂,总觉得亏欠他们,委屈了你们娘俩。”
“从今天起,不会了。”
“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们,更没人能卖我女儿。”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兰艳茹的眼泪流得更凶,却是用力地点着头。
甜甜搂着爸爸的脖子,小脸蹭了蹭:“爸爸好厉害,打跑坏人!”
赵景川心里软成一片,亲了亲女儿的脸蛋:“爸爸以后会保护甜甜,保护妈妈,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待会儿我就去找队长,把家分了,咱们彻底远离那家子祸害。”
“以后咱们自己过日子,挣的钱自己花,买肉给甜甜和妈妈吃,再也不受他们的气!”
甜甜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有肉吃?”
“有,爸爸之后上山打猎,天天让甜甜吃上肉!”赵景川保证道。
兰艳茹抹着眼泪,重重地嗯了一声,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虽然前途未卜,但男人顶起来了,这个家就有了主心骨。
“好,咱们收拾东西。”兰艳茹抹了把眼泪,开始动手。
“这破家,我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赵景川放下女儿,温柔道:“简单收拾下要紧的,锅碗瓢盆破被子先不管。”
“下午分家拿到咱们该得的,我就去村里问问谁家有空房,先租一间搬出去,离这群祸害远远的。”
一家人紧紧靠在一起,破旧的小屋里,第一次充满了希望的温度。
说干就干。
赵景川放下女儿,开始动手收拾家里那点少得可怜的家当。
兰艳茹也拉着甜甜,把几件打满补丁的衣服叠起来。
与此同时。
赵家老宅正屋里,气氛阴沉。
杨桂芝扶着赵路平,和赵大龙灰头土脸地冲进堂屋。
赵家老太太朱淑玲正坐在炕上纳鞋底,旁边坐着老二媳妇刘晓琴和老三媳妇张春香,正在扯闲篇。
一看这三人的狼狈相,都吓了一跳。
“哎哟,这是咋的了?”朱淑玲放下鞋底子。
“大哥,你们这是跟人干架了?”刘晓琴惊讶地问。
杨桂芝一看婆婆和妯娌都在,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开了。
“娘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赵景川那个天杀的白眼狼,他要反了天了啊!”
她鼻涕眼泪一起下,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看看他把路平打的,看看把他爹踹的!”
“我们养他这么大,就是养了个仇人啊!”
“现在他翅膀硬了,要分家单过,要把我们老两口撇开啊,这是打咱们老赵家所有人的脸啊!”
赵路平也哼哼唧唧地展示身上的伤。
刘晓琴和张春香交换了个眼神。
她俩心里也各有算计。
分家?哪儿能那么容易让赵景川把家给分出去了?
刘晓琴的儿子也到年纪了,家里穷,娶媳妇难。
她之前也琢磨过,能不能把兰艳茹那资本家小姐换出去,给自家儿子换个媳妇回来。
张春香则纯粹是想占便宜,老大一家要是分出去了,以后家里的活儿谁干?便宜占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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