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屋子我使人打扫过,家里临时要用的东西也采买了一些,院门口不远处就是水井,用水也方便,就是房租贵了点,要贰两银子一月。”
江宛若点点头,大冶县租这样的院子也要一两银子,何况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呢,贰两银子应该是郭琪费了不少口舌的结果,说不定还搬出了徐府的名头。
进了正屋西间,屋子里东西也不多,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把椅子。
“姑娘,你的东西先放在这里,等会儿老婆子来收拾。”郭嬷嬷拖着江宛若的两大包东西进来。
“郭嬷嬷你先忙外面的事,屋里我自己收拾。”
江宛若立即先动手收拾起来,虽然人已经很累,可这个时候不能先休息,人累了一旦歇下来就不愿做其它事。
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好不容易到了住的地方,得收拾清楚,自己住起来才舒适。
她动作麻利地将东西摆放妥当,贵重物品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放好,就开始想着明天去徐府拜访的事。
在这京都,她举目无亲,她爹的事情,只能完全依靠徐府,得先写个帖子,明天一早就让郭琪送过去。
徐府也是曾经的太傅府。
徐家人出自于孝昌,早年徐家就算书香门第,家风清正,听说曾出过一个举人几个秀才。
后来徐家出了一个能人徐进,他二十二岁中了榜眼,又在翰林院深耕多年,被封太子太傅。
太子登基后,他名正言顺成了太傅,如今虽说因年纪大已退了下来,却是名副其实的帝师。
徐进在京城之前就已成亲,所娶林氏与江宛若的外祖母算是表姐妹。
江宛若的爹当年进京科考,就是因沾了这点亲戚关系,才住进了徐府,得到了徐府的照顾和指点。
后来江恒虽说只中了同进士,徐家却还是尽力为他谋得了离老家罗田县不远的大冶县县丞一职。
江恒在大冶县任了六年县丞,又当了六年县令。除了最先的那几年,江恒经常托人往徐府带些土仪,后来渐渐地就不怎么走动了,尤其在其妻去世后,再没有往徐府送东西。
本就算不得是多亲的亲戚,又不是常走动,别人肯伸手帮忙也是有限度的。
她爹这次进了刑部大牢,起因就是夏天的时候,位于大冶县的黄石书院后山发生了泥石流,当场埋掉了十多个学子。
好巧不巧的,这死掉的十多个学子中就有京都鲁王府的小公子,这小公子是鲁王快五十岁的老来子。
鲁王把黄石书院告到了御前,说这些年书院得了朝廷不少银子,却没有将书院管理好,留下许多安全隐患,让这些书生白白丢了性命,定然是有人贪朝廷拔的银子。
黄石书院作为本朝有名的四大书院之一,受朝廷监管,每年朝廷都会拨不少银子维护。
这样出名的书院,自然人才辈出,后面的势力当然也是盘根错节。
早已过花甲之年的鲁王在御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自然要有个结果。
皇帝钦点了刑部官员亲自前往大冶县查证,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江恒做为大冶县的父母官,就被宣进了京都。
江宛若想过,江恒最多受一个连带责任,就怕最后刑部动不了书院背后的势力,拿她爹平鲁王心中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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